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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晚上和朋友去看了蝴蝶君,是在牯嶺街小劇場。這個朋友是個女生,我和之間發生過一些複雜的事,或許有一天我會詳細說明。

當然進去前就做了一點功課,大概知道內容是說了什麼。
這個劇本是和蝴蝶夫人文本互涉的故事,男主角加利馬爾是一個把自己投射到蝴蝶夫人故事裡的男人,身為法國外交官,卻愛上了位中國女子,就像蝴蝶夫人裡的美國軍官和日本藝妓纏綿相戀。但是加利馬爾不知道的是,這位他呼喚著「蝴蝶」的中國女子其實是個男人,而且是個間諜,她熟知男人的心理,操縱著加利馬爾的感情,但她一樣投入她身為同性戀的情感,於是加利馬爾愛著一個虛幻的女人,而蝴蝶卻永遠得不到加利馬爾的感情,因為加利馬爾愛的不是身為男人的她,雙方所有的感情都在一個自我想像造出的巨大建築物中填充,但卻對這只有雕花卻沒有鋼骨的危樓錯置了過高的期望,無知是幸福的,而失去想像的人是痛苦的。

嗯...這劇本裡有太多問題值得思考,但並不容易去探索,讓我們放棄在這裡吧。
我在看戲的時候,旁邊坐了一個男生帶著左耳環,好看。本來以為他和再過去的長髮男是男女朋友(總是不好意思亂瞄別人嘛,一直到中場休息才發現長髮男是男的),上半場就安然地渡過了。在中場的時候我特別地看了他兩眼,直到確定他對上我被慾望驅使卻盡透膽怯的眼睛,我也確認了他的長相,真的不賴。下半場開始,劇情逐漸進入高潮,蝴蝶和加利馬爾遭遇離別,這時候,我突然發現我的手正碰著左耳環的手。「或許是不經意地碰觸吧」我正常地這樣認為著,但是,我並不急著收回我的手。去過牯嶺街小劇場看戲的人就會了解,因為沒有椅背又是肩並肩地排坐,其實戲看不了多久,就會感到疲酸,一場戲下來,不只是受到精神的衝擊,生理上也讓人虛脫,於是觀眾們不停地改變姿勢也成為演出中的一部分,因此,我把手縮回放到前面一點的地方,但我的手臂仍能輕輕碰觸他的手臂,他卻也不退開。後來他也換了坐姿,手臂仍然觸著我的。

這樣來回幾次,我幾乎要確信,他和我想的事情是一樣的了,於是加利馬爾和蝴蝶重逢在巴黎時,我改變了本來含蓄的碰觸方式,在碰觸的手臂上微微地用力推了一下,他絲毫沒有任何動靜,這代表了他紮紮實實地接收到了我的訊息,卻沒有避開的意思,我更加確信了我們的手之間存在一種默默的氣氛。劇情繼續發展到加利馬爾因為洩露了訊息給蝴蝶,必須接受審判,我把手放到後面撐著,接著他也把手放到後面撐著,因為空間實在不夠,我的大拇指和他的,就這樣搭在一起了,仍舊沒有一個人避開縮回,唯一有的是因為酸了,而把大拇指輕輕伸一下,再放回原位,這感覺更像刻意地輕敲或者間斷地撫摸,到此為止,這怎樣再去正常的解釋我都無法理解了,無法理解如果他是一般的男生,怎麼會無覺到這個程度。所以在蝴蝶把全身衣物脫去,向加利馬爾展示且證明她是個男人的時候,我拿出了考試用剩的紙,寫下了我的手機號碼,可惜紙面太滑了,並不好書寫。

我寫了另一張折了起來,放在他可能會手碰到的地方,但可惜的是他完全沒有碰到,我於是默默地收了起來,揣在手中,等到散場的時候想趁機交給他。所以在加利馬爾自刎,演員答謝後,我刻意地在座位上停留了一下,想裝作寫寫我的意見回應表,他卻只是坐了一下,好像想到什麼事一樣,站起來就走了,我於是錯愕在原地,難道,我只是另一個快速地在這短短的一部劇裡就築起了一棟危樓的人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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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nocp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